如何分析“劳务派遣”称谓使用不当、存在歧义的主要原因

对“劳务派遣”称谓的批评与中国学者对劳务派遣的研究是一致的。“劳务派遣”称谓使用不当的主要原因有二：一是劳务派遣的表述存在问题；二是台湾和日本的学者没有使用劳务派遣一词。首先，就“劳务派遣”本身的表述而言，“劳务派遣”一词很容易被误导或误解。 。在劳动法学研究中，关于劳务关系与劳动关系区分的研讨由来已久，一般地，区分劳务关系和劳动关系主要表现在法律效果 上，前者由民法调整，后者由劳动法调整。应当说，在民法和劳动法 领域，“劳务”一词打上了民法的烙印，而“劳动”一词则打上了劳动法 的烙印。 故而有建言，“其实际形成的是双重劳动关系，而非民事的 劳务关系，派遣机构和要派企业应共同承担劳动法义务，如此才能回 复劳动关系的本义，保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，维护正常的劳动关系。 劳务派遺的提法则不能反映其劳动关系的实质，容易引起歧义，应与 其他国家立法中的提法相一致称之为劳动力派遣或劳动派遣”这 里排斥“劳务派遺”一词的理由在于词不达意，远离劳动关系之实质。 由此看来，一个看似简单的“务”字却和劳务派遣法律关系的结构纠 葛在一起。这个视角的评判是极有分量的。 其二，“劳务派遣”在语言逻辑上的解释。关于“劳务派遺”与“劳 动派遣”的称谓选择问题转化成了“派遣”所指向的对象问题。有学认为，“（而）在劳务派遣关系中，派遣单位向用工单位派遣的是被 派遣者的劳务，而不是劳动；派遣单位为用工单位提供的是受委托招 聘的被派遣劳动者、代理支付工资以及必要的职业训练等劳动服 务故而，“劳务派遣”比“劳动派遣”更为妥当。同样的逻辑，有学 者认为，“在这种现象中，派遣机构向要派企业派遣的是劳动力或员 工，而不是劳务r派遣机构为要派企业提供的是受托招聘和派遣员 工、代理支付工资等劳动管理服务，而这种劳务不同于要派员工为企 业提供的劳动”吒故而，“劳动派遺”或“劳动力派遣”比“劳务派遣” 更为妥当。当然，观点不同的根本原因还在于对社会关系本质的理 解不同，但是仅就语言逻辑而言，两种相对的观点均表现为对“派遣 什么”的回答。“派遣什么”，终究会回到“劳动是不是商品”这个问题 上，而这似乎不是法学所能解决的问题。但是，派遣的对象应当具有 主体地位，故而在法律上应当是“人”或者“物”。就此而言，“劳动”、 “劳务”乃至“劳动力”均不妥当，确切地表示应当是“劳动者”。 其三，不同法域的不同称谓使得劳务派遺的称谓选择的确成为 一个问题。已经提到了劳动派遣、劳务派遣和劳动力派遣，其实，在 我国大陆关于劳务派遣的称谓还有人才派遣、员工派遣、人事派遣、 人力派遣、劳力派遣、工人派遣，以及相关的人才租赁、临时劳动、代 理劳动、租赁劳动等在我国台湾地区，劳务派遣制度上的称谓主 要有劳动派遺、劳工派遣与派遣劳动三种，并在具体的用语上有派遣 公司、要派公司，派遣机构、要派人，企业、他企业，派遣人、要派人，派 遣事业、要派事业，派遣机构、受派业者，派遣事业单位、要派事业单位，派遣机构、要派机构等等，并且在法学之外，仍然有人力派遺的称 谓。0不过，在我国台湾地区关于劳务派遣的法学研究中，似无“劳务 派遣”之辞藻，也无“人力派遣”之称谓。值得注意的是，在我国大陆 有关劳务派遣的介绍中，有关论著正文中在概念之后括弧英文的现 象比较多，而在那些括弧中，我们认识了 “temporary employment，，、 “temporary work”、“leased work”、‘‘leasing employee，’、“employee dispatching”、‘‘labor dispatching，，、“ secondment，，、“agency work，，、 “co-employment”、“trianguUr employment”等。②这至少已经告诉我 们，劳务派遣并未积淀为统一的术语，不仅仅是中国问题，也是他国 问题。就此而言，“劳务派遣”之称谓并非合理，关于称谓的思辨具有 开阔的视域，而从汉字本身的复杂性出发，词汇的推敲必然成为一个 长期的学术问题。